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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“江风,你这个月就拿回来这么点?”

老婆林清把一沓钞票狠狠摔在我脸上,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,火辣辣地疼。

我低着头,看着散落在脚边的七千八百块钱。

“公司效益不好,这个月就发了八千。”我小声解释。

“八千?八千你就敢自己留二百?江风你长本事了啊!”林清的声音尖利刺耳,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耳朵里,“你吃我们家的,住我们家的,当个上门女婿,一个月给你两百块零花钱,你还嫌少?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月看上一个包要多少钱?你知不知道我弟谈女朋友要花多少钱?”

丈母娘李秀梅从厨房里冲出来,手里还拿着锅铲,指着我的鼻子就骂:“我就说吧,这种男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!一个月八千块,在咱们滨海市够干什么的?够交水电费还是够还房贷?哦对,房子是我们家的,不用你还贷!你个废物,除了会喘气还会干什么?留二百块?你想干嘛?你想在外面养别的女人?”

“妈,我没有……”

“你闭嘴!”老丈人林建国从沙发上站起来,一脸的嫌恶,“当初我就不同意清清嫁给你,一个外地来的穷小子,要房没房,要车没车。现在倒好,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三年,胆子越来越肥了!二百块钱,够你抽两条好烟了!你配吗?”
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
三年前,我出了一场意外,记忆全无,身无分文,是林清救了我。

她说对我一见钟情,不顾家人反对,让我做了上门女婿。

我感激她,所以这三年来,我任劳任怨。我找了一份月薪八千的文员工作,每个月工资一到手,立刻上交。他们说男人身上不能有太多钱,会学坏,我就只留一百块加油、吃饭。

这个月,我摩托车坏了,修车花了一百多,我寻思着身上不能一分钱没有,就多留了一百。

没想到,就为了一百块钱,换来的是全家人的侮辱。

林清看着我沉默的样子,眼里的鄙夷更深了。她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份文件,甩到我脸上。

“签了它,然后滚出我们家!”

四个大字砸进我的瞳孔——离婚协议书。

我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
我看着林清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无比温柔美丽的脸,此刻却写满了刻薄和冷漠。

“清清,就为了一百块钱?”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“一百块?”林清冷笑起来,笑声里充满了嘲讽,“江风,你还真以为是一百块钱的事?我受够了!我受够了你这个窝囊废!我闺蜜的老公,哪个不是年薪百万,开着豪车住着别墅?你呢?你看看你!一个月八-千-块!说出去我都嫌丢人!”

“当初是你说的,不介意我没钱……”

“当初我是瞎了眼!”林清尖叫着打断我,“我以为你只是暂时失忆,说不定你是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!结果呢?三年了!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!废物!我林清的青春,不能再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了!”

原来如此。

原来她救我,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投资。

她赌我有一个不凡的出身,结果,我让她失望了。

丈母娘李秀梅在一旁煽风点火:“清清说得对!赶紧签字滚蛋!我们家不养闲人!告诉你江风,离婚你别想分走一分钱!你住的吃的都是我们家的!”

我笑了。

那笑声在喉咙里滚动,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。

我慢慢地蹲下身,一张一张,把那七千八百块钱捡起来,抚平上面的褶皱,整整齐齐地叠好。

然后,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和笔。

林清和她爸妈都以为我会哭着求饶,或者跪地忏悔。

然而,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协议书上的条款,净身出户。

很好。

我拿起笔,在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——江风。

字迹龙飞凤舞,和我平时的小心翼翼判若两人。

林清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干脆。

我把离婚协议书推到她面前,然后将那叠钱放在上面。

“七千八百,加上我口袋里的二百,一共八千。这个月工资,一分不少,还给你。”

我站起身,环视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“家”。

每一件家具,每一个摆设,都充满了冰冷的、令人作呕的铜臭味。

“另外,”我顿了顿,目光落在林清惊疑不定的脸上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感谢你这三年的‘照顾’。作为回报,我会让你知道,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。”

说完,我转身就走,没有一丝留恋。

身后传来林清的尖叫:“江风!你敢威胁我?你一个穷光蛋拿什么让我绝望!你给我站住!”

我没有回头。

走出这扇门的瞬间,我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三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。

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
“喂?”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里的哽咽。

“张叔,我回来了。”

2
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,然后,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响起:“少……少爷?是您吗?真的是您吗?”

“是我,张叔。”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但眼眶却有些发热,“我恢复记忆了。”

三年前,我不是出了意外,而是遭遇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谋杀。我的私人飞机被人动了手脚,在滨海市上空失事。我跳伞逃生,但头部受到重创,失去了所有记忆。

是张叔,我们江家的老管家,动用一切力量找到了我,但他发现我失忆后,并没有立刻将我接回。

因为那场谋杀的主谋,是我最信任的未婚妻和我的堂弟。他们觊觎我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——“天启集团”。

张叔怕他们对我再次下毒手,也想让我借此机会看清一些人和事,便对外宣布我已在空难中丧生,然后将计就计,让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,在滨海市生活。

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、干净的身份,然后默默地在暗中观察和保护。

而我,就像一个提线木偶,浑浑噩噩地活了三年。

直到今天,林清那一沓钞票,像一把钥匙,猛地砸开了我尘封的记忆。

“太好了!太好了!”张叔的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,“少爷,您现在在哪?我马上派人去接您!”

“不用了,张叔。”我站在小区的门口,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,眼神冰冷,“我暂时还不想回去。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。”

“您说!只要您一句话,整个天启集团都是您的后盾!”

“第一,帮我查一下林清一家,特别是他们家的那家小设计公司,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,包括客户和财务状况。”

“第二,林清有个弟弟叫林伟,帮我盯紧他,看看他最近在做什么。”

“第三,以天启集团的名义,下周在滨海市举办一场最高规格的商业酒会,邀请函由我来决定给谁。”

“最后,”我顿了顿,脑海中浮现出林清那张刻薄的脸,“启动‘天罚’计划。”

电话那头的张叔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天罚”计划,是我创立天启集团时,为了对付那些背信弃义的叛徒而设立的最高惩戒程序。一旦启动,意味着动用集团的一切资源,对目标进行全方位、毁灭性的精准打击。

这个计划,只启动过一次,那一次,一个市值百亿的对手公司在七天之内灰飞烟灭。

“少爷,您确定要对……林家启动‘天罚’?”张叔的语气无比凝重,“他们只是普通人,这个计划对他们来说,是不是……”

“张叔,”我打断他,“你见过被农夫救了的蛇吗?它不会感激,只会反咬一口。有些人,不把他们打回原形,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。”

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
这三年的窝囊气,这三年的忍辱负重,是时候该清算了。

挂断电话,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
“师傅,去滨海市最贵的酒店。”

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一眼,我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廉价的牛仔裤,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。

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,但还是发动了车子。

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金碧辉煌的凯悦酒店门口。

我推门下车,门口的门童看到我的穿着,立刻皱起了眉头,伸手想要阻拦。

就在这时,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,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笔挺西装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下来。

正是张叔。

他身后跟着两排黑衣保镖,齐刷刷地向我鞠躬。

“少爷!”

张叔走到我面前,激动地握住我的手,老泪纵横:“您受苦了。”

刚才还想拦我的门童,此刻已经吓得脸色惨白,双腿发软。

我拍了拍张叔的手背,淡淡地说道:“进去说吧。”

张叔立刻抹了抹眼泪,恭敬地为我引路。

酒店的总经理早已闻讯赶来,一路小跑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
“张……张董,江……江先生,总统套房已经准备好了,是酒店最好的一间,终身为您保留。”

我没有理会他,径直走进电梯。

电梯门关上的瞬间,我从光洁的镜面里,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。

眼神锐利,气场强大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
那个叫江风的窝囊废上门女婿,已经死了。

现在站在这里的,是天启集团的创始人,江天。

而林家,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?

3

总统套房里,张叔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恭敬地递到我面前。

“少爷,这是您要的关于林家的所有信息。”

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,随意地翻阅着。

林家的公司,名叫“清雅设计”,一家规模很小的室内设计公司,主要靠林建国早年积累的一些人脉接单。公司最大的客户,是一家叫做“宏发地产”的公司,几乎占了他们百分之七十的业务量。

而林清的弟弟林伟,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,仗着家里有点小钱,整天花天酒地,最近正疯狂追求一个叫“菲菲”的网红女主播。

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张叔,这个宏发地产的背景查了吗?”

“查了,少爷。”张叔立刻回答,“宏发地产的老板叫王宏发,早年靠拆迁起家,为人粗鄙,但很信风水。林建国就是靠着吹嘘自己懂点风水,才搭上了他这条线。”

“很好。”我将资料扔在桌上,“第一步,把宏发地产这条线,给我掐了。”

“明白。”张叔点头,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。宏发地产最近在竞标城南一块地,我们天启集团旗下的投资公司会‘不小心’透露出对那块地的兴趣。王宏发只要不傻,就知道该怎么选。”

“嗯,让他知道,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但不要告诉他是谁。”我要让他们在恐慌和未知中慢慢煎熬。

“至于林伟……”我拿起另一份资料,上面是那个网红菲菲的照片,浓妆艳抹,眼神里透着精明和算计,“这个女人喜欢什么?”

“她最近在直播间里哭穷,说想换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,但钱不够。”

“让林伟有这个‘英雄救美’的机会。”我淡淡地说道。

张叔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让他挪用公款?”

“他爸的公司都快倒了,他哪来的钱?不挪用公款,他拿什么去讨好美人?”我冷笑一声,“给银行那边打个招呼,林家的公司账户,让他可以‘方便’地操作。”

釜底抽薪,再引火烧身。

我要让林家,从内部开始腐烂。

“是,少爷,我马上去办。”张叔领命而去。

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
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整个滨海市的夜景。

霓虹闪烁,车水马龙。

三年前,我从万丈高空坠落,失去了我的帝国,我的记忆,我的一切。

三年后,我从尘埃里爬起,将要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,并且,让那些曾经践踏我尊严的人,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。

林清,你以为你摆脱的是一个累赘,但你很快就会发现,你扔掉的,是你的整个世界。

第二天一早,林家炸开了锅。

“什么?王总说以后不再跟我们合作了?为什么!”林建国拿着电话,声音都在发抖。

电话那头,宏发地产的王总语气冰冷而不耐烦:“林建国,别问我为什么,你自己心里清楚!你得罪了哪路神仙,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!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,我们宏发地产,高攀不起你们清雅设计!”

电话被狠狠挂断。

林建国瘫坐在沙发上,面如死灰。

失去了宏发地产这个大客户,他们的小公司离倒闭只有一步之遥。

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”李秀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,“我们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啊!”

林清也慌了神,她昨天刚把江风赶走,今天公司就出了这么大的事,难道……

一个荒谬的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。

不,不可能!

江风那个废物,他有什么能耐让王总这么做?他连给王总提鞋都不配!

“爸,妈,你们别急,肯定是有什么误会。”林清强作镇定地安慰道,“我去找王总问问清楚!”

“对对对,清清你去,你长得漂亮,王总一直挺喜欢你的。”李秀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林清立刻换上最漂亮的衣服,化了精致的妆,赶往宏发地产。

然而,她连王宏发的人都没见到,就被前台告知“王总正在会见贵客,谁也不见”。

林清不甘心,在大厅里死等。

一个小时后,她看到王宏发亲自将一位老者送了出来,那态度,谦卑得像个下人。

而那位老者,林清觉得有些眼熟。

她猛然想起来,这不就是昨天开着劳斯莱斯,停在江风身边的那个老头吗?

一个可怕的猜想,让林清浑身冰冷。

4

林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父母。

林建国听完,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。

“你疯了!你是不是被那个废物洗脑了?他一个穷光蛋,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大人物!还开劳斯莱斯?你做梦还没醒吧!”

李秀梅也跟着骂道:“就是!清清,你别自己吓唬自己!肯定是巧合!那个废物要是有这种本事,还能在我们家当三年窝囊废?”

林清捂着火辣辣的脸,心里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。

对,一定是巧合。江风那种人,怎么可能翻身。

他们一家人自我安慰着,却不知道,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。

林伟那边,果然上钩了。

为了给心爱的菲菲主播买下那辆价值两百万的帕拉梅拉,他鬼迷心窍,利用财务漏洞,偷偷从公司账户上挪用了一百五十万。

他想着,等把女神追到手,再想办法把钱补上。

拿到钱的菲菲,在直播间里对林伟一顿猛夸,称他为“我唯一的榜一大哥”,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林伟,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。

他开着新买的跑车,载着菲菲在滨海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兜风,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。

而这一切,都被张叔派去的人用高清摄像头记录了下来。

“少爷,鱼已经咬钩了。”张叔将视频和银行转账记录递给我。

我看着视频里林伟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眼神没有一丝波澜。

“时机差不多了。”我端起咖啡,轻轻抿了一口,“让银行催款,同时,把这份挪用公款的证据,‘不小心’泄露给清雅设计的其他股东。”

林建国的公司虽然小,但也有几个占股不多的小股东。

平日里相安无事,一旦公司陷入危机,这些人,就会变成最凶狠的豺狼。

果然,银行的催款电话和挪用公款的证据,像两颗重磅炸弹,在清雅设计内部炸开了。

公司的账户被冻结,几个小股东闹上门来,指着林建国的鼻子让他还钱。

“林建国!你儿子挪用公款去泡妞,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你一起破产!”

“还钱!今天不把我们投的钱还回来,我们就去报警,告你们父子俩商业诈骗!”

林建国被逼得焦头烂额,他打电话给林伟,让他把钱吐出来,林伟却支支吾吾,说钱已经给菲菲买了车,要不回来了。

至于那个菲菲,一听说林伟家出事了,立刻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,开着那辆帕拉梅拉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林家,彻底乱成了一锅粥。

李秀梅哭天抢地,林建国一夜之间白了头,林清更是六神无主。

就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,一封烫金的邀请函,被送到了林家。

“天启集团商业酒会?”

林建国看着邀请函上那个如雷贯贯的名字,激动得手都在抖。

天启集团!那可是国内最顶级的商业巨头,传说中的存在!他们怎么会给我们家发邀请函?

“爸!这是个机会啊!”林清也激动起来,“如果我们能在酒会上认识天启集团的高层,拉到一点投资,我们家就有救了!”

李秀梅也止住了哭声:“对对对!天无绝人之路!这一定是老天爷看我们可怜,给我们的机会!”

他们完全没有想过,为什么这张珍贵无比的入场券,会平白无故地送到他们手上。

他们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,精心打扮,准备在这场酒会上,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。

林清特意穿上了她最贵的一件晚礼服,画上了最完美的妆容。她幻想着,自己能凭借出众的美貌,在酒会上吸引到某位青年才俊的注意,从此一飞冲天。

她甚至觉得,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甩掉江风那个废物的奖励。

他们满怀希望地走进酒会现场——滨海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。

这里汇聚了整个滨海市,乃至全国的商业精英。每一个人都衣着光鲜,谈吐不凡。

林家三口人,在这种环境下,显得格格不入,像三只误入天鹅湖的土鸭。

他们局促不安地端着酒杯,想找人搭话,却根本没人理会他们。

就在这时,宴会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,一束追光灯打在了舞台中央。

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宣布:“下面,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,欢迎本次酒会的主办方,我们天启集团传说中的创始人,董事长——江天先生!”

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。

林清也好奇地踮起脚尖,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,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
然后,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在万众瞩目之下,缓缓走上舞台。

挺拔的身姿,剪裁得体的阿玛尼高定西装,从容不迫的步伐,以及那张……她无比熟悉的脸。

尽管气质天差地别,但那张脸,分明就是江风!

林清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
她手里的酒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
怎么可能……

怎么可能是他!

5

不只是林清,林建国和李秀梅也像被雷劈中了一样,呆立在原地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
舞台上的那个男人,气场强大,眼神睥睨,仿佛天生的王者。

他真的是那个在他们家忍气吞声了三年的窝囊废女婿江风吗?

“大家好,我是江天。”

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,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的角落。

台下瞬间安静下来。

所有人都用崇敬和好奇的目光看着我,这个只存在于商业传说中的男人。

我的目光,缓缓扫过台下,最后,精准地落在了林家三口人呆若木鸡的脸上。

我对着他们,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
“很多人可能好奇,我为什么会消失三年。三年前,我遭遇了一场‘意外’,流落到滨海市,失去记忆,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。”

我的话,让台下一片哗然。

“在这三年里,我体会了很多人情冷暖,也看清了很多东西。比如,有些人,在你风光时对你百般讨好,在你落魄时,却恨不得把你踩进泥里。”

我的目光,始终没有离开林清。

她的脸色已经由惨白变成了死灰,身体摇摇欲坠。

她终于明白,一切都不是巧合。

宏发地产的解约,弟弟林伟的锒铛入首,公司的破产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是眼前这个男人,在幕后操控!

她以为自己扔掉的是一块绊脚石,却没想到,那是一座她永远也高攀不起的金山。

“今天,我举办这场酒会,主要有两件事。”

我竖起一根手指。

“第一,我,江天,正式回归。天启集团,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。”

台下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
“第二……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,像西伯利亚的寒流,瞬间席卷了整个会场,“我要在这里,公开感谢一家人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的视线,聚焦到了角落里狼狈不堪的林家三口身上。

“感谢林建国先生,李秀梅女士,以及我的前妻,林清小姐。”

“前妻”两个字,我咬得特别重。

“感谢他们在我‘落魄’的三年里,对我的‘悉心照顾’。让我深刻地明白了,什么叫做人性凉薄,什么叫做趋炎附势。”

“为了报答他们,我送了他们一份大礼。”

我打了个响指。

宴会厅的大屏幕上,立刻开始播放一段视频。

视频里,是李秀梅指着我的鼻子,骂我“白眼狼”的丑恶嘴脸。

是林建国一脸嫌恶,骂我“废物”的鄙夷神情。

最后,是林清,将一沓钱狠狠摔在我脸上,尖叫着让我“滚出我们家”的歇斯底里。

视频的声音被放得很大,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林家三口人的脸上。

在场的宾客们,看他们的眼神,从最初的疑惑,变成了鄙夷和嘲弄。

“原来是这种人啊,真是瞎了眼!”

“把天启集团的董事长当成窝囊废女婿使唤了三年?这简直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话!”

“活该!这种拜金女,就该让她一无所有!”

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向林家三口,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李秀梅承受不住这种压力,两眼一翻,直接晕了过去。

林建国也面如金纸,摇摇欲坠。

只有林清,她死死地盯着我,眼睛里充满了悔恨、不甘和一丝……疯狂的乞求。

我看着她,缓缓走下舞台。

所有人都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。

我一步一步,走到她的面前。

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“江……江天……”林清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哭腔,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…我不知道是你……如果我知道……”

“你知道了会怎么样?”我冷冷地打断她,“会继续对我好,然后心安理得地做你天启集团的董事长夫人,是吗?”

林清疯狂地点头,泪水糊了她一脸的妆:“是!是的!江风……不,江天,我心里是有你的!我一直都爱你!我只是……我只是被我爸妈影响了,我害怕过苦日子……你原谅我好不好?我们复婚好不好?”

她伸手想来抓我的胳膊,被我侧身躲开。
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冰冷的厌恶。

“林清,你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
“我这三年,不是在测试你爱不爱我。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,一个让你展现你本性的机会。”

“事实证明,你的本性,就是贪婪、虚荣、刻薄、寡情。”

“你爱的不是我,你爱的是钱,是权,是天启集团董事长夫人的头衔。至于我是江风还是江天,对你来说,根本不重要。”

“所以,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和可笑的表演吧。”

我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狠狠地扎在林清的心上。

她彻底崩溃了,瘫软在地,嚎啕大哭。

我不再看她一眼,转身对身后的张叔说:“张叔,酒会可以结束了。另外,把这几位‘贵客’,请出去。”

“是,少爷。”

几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,像拖死狗一样,把还在哭嚎的林清和半死不活的林建国夫妇拖出了宴会厅。

一场闹剧,终于落幕。

而对林家来说,真正的地狱,才刚刚开始。

6

林家彻底完了。

公司破产清算,房子被银行收走抵债。

林伟因为挪用公款数额巨大,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。

林建国受不了这个打击,中风瘫痪在床,生活不能自理。

李秀梅整天以泪洗面,咒骂着所有的人,最后精神失常,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
曾经那个在滨海市还算体面的小康家庭,在短短半个月内,分崩离析,家破人亡。

而林清,这个曾经骄傲得像个公主的女人,一夜之间,从云端跌入了泥潭。

她不得不搬进市郊最破旧的出租屋,每天打好几份零工,才能勉强维持自己和瘫痪在床的父亲的生计。

她去餐厅洗盘子,去工地搬砖,去做保洁……所有她以前看不起的底层工作,现在都成了她赖以生存的手段。

她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口,曾经光滑的皮肤变得粗糙黝黑,漂亮的脸蛋也因为终日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而失去了光彩。

她再也买不起昂贵的包包和化妆品,每天都在为下一顿饭发愁。

有一次,我在市中心巡视天启集团旗下的一个商场时,无意中看到了她。

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保洁服,戴着口罩,正在费力地拖着一个比她还高的垃圾桶。

垃圾桶太重,她不小心摔了一跤,里面的剩饭剩菜洒了一地,汤汤水水溅了她一身。

商场的经理立刻冲了过来,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
她不停地鞠躬道歉,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
那一刻,她和我记忆中那个把钱摔在我脸上,高高在上的林清,判若两人。

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,抬起头,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我。

四目相对。

她的眼神里,瞬间充满了震惊、羞愧、悔恨,以及一丝……祈求。

她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。

我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,然后转身,在众人的簇拥下,走进了贵宾电梯。

从始至终,我没有跟她说一句话。

因为,没有必要了。

对她最好的惩罚,不是杀了她,而是让她活着。

让她用余生,去品尝她亲手种下的苦果。

让她永远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,看着她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,是如何与她擦肩而过,变成遥不可及的梦。

电梯门缓缓关上,隔绝了她绝望的视线。

张叔站在我身后,轻声问道:“少爷,需要处理一下吗?”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不用了,让她自生自灭吧。”

我的世界里,早已经没有了林清这个名字。

我的征途,是星辰大海。

而她,只配在阴沟里腐烂。

**完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