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过去，转眼间，就到了年关。

这是我重生后，在将军府过的第一个新年。

府里上上下下，张灯结彩，一片喜气洋洋。

沈聿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，生怕我有什么不开心。

除夕夜，我们一起守岁。

外面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，屋里是温暖如春的炉火。

沈聿给我倒了一杯屠苏酒。

“呈儿，新年快乐。”

我接过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
辛辣的酒液，划过喉咙，带来一阵灼热的感。

“新年快乐。”我说。

我们相对而坐，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
气氛有些尴尬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。

“将军，夫人，不好了！顾家……顾家出事了！”

沈聿的脸色一变，立刻站了起来。
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“顾小姐……顾小姐她……吐血了！”

沈聿的身体猛地一晃，差点摔倒。

他下意识地看向我。

我坐在那里，面无表情，仿佛没有听到下人的话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他喃喃自语，“她的病，不是已经好了吗？”

“小的也不知道啊！”下人急得快哭了，“太医说，顾小姐这次，恐怕是……凶多吉少了！”

“不可能！”沈聿怒吼一声，转身就要往外冲。

“站住！”我冷冷地开口。

他停下脚步，回头看我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。

“呈儿，萱儿她……”

“她怎么样，与我何干？”我打断他，“沈聿，你别忘了，你现在是谁的丈夫。”

“今天是除夕，你哪儿也不许去。就在这里，陪我守岁。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他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。

一边，是曾经的挚爱，命悬一线。

一边，是现在的妻子，冷若冰霜。

他该如何选择？

“呈儿……”他艰难地开口，“就一次，让我去看看她……就一眼……”

“不行。”我断然拒绝。

“我说了，今天，你哪儿也不许去。”

“你如果敢踏出这个门一步，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。”

我从袖子里，拿出了一把匕首，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
锋利的刀刃，瞬间划破了娇嫩的皮肤，渗出了血珠。

“你！”沈聿的瞳孔猛地一缩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
他想上前，又怕刺激到我。

只能站在原地，无助地看着我。

“顾梦呈，你把刀放下！”他嘶吼道。

“你答应我，不去见她。”我说。

他闭上眼睛，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。

良久，他才睁开眼睛，颓然地说道：“好……我答应你……我不去……”

我笑了。

收起了匕首。

“很好。”我说，“过来，陪我喝酒。”

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，一步一步地，挪到我身边，坐下。

我给他倒了一杯酒。

“喝。”

他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
我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。

他一杯接一杯地喝。

很快，他就醉了。

趴在桌子上，不省人事。

我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，眼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
沈聿，这只是开始。

我要让你亲身体会一下，什么叫爱而不得，什么叫无能为力。

我要让你，在我和顾梦萱之间，做出最痛苦的选择。